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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木廉谈丨缅怀殁于任上的两位黄师校长

2021-04-22 08:07:00访问次数:8403

清明时节纪念祖先、缅怀先烈,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尤其在党史学习教育期间,讲好先贤和英烈的英雄事迹,更具有现实意义。台科院办学百年,人文荟萃,英杰辈出,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台高农艺八届的苏官送、农艺科五春五的夏志,是在解放初期为巩固新生政权而献出年轻生命的革命烈士。而在黄岩师范建校早期,先后有两位殁于任上的校长奚继武和王士仁,他们的崇高风范同样需要我们永远铭记。

奚继武(1897-1932),初名允昌,字肖甫,黄岩北乡北洋村人(今新前街道杏北村),毕业于上海大夏大学(今华东师范大学前身),即返乡从教。1927年4月,代理黄岩中学校长三个月。8月,任黄岩县立女子师范讲习科(即黄师前身)主任。奚先生少时颖悟,科学、体育、音乐无不精通,有才子之称。中学就读于宁波的教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学校斐迪学堂。七年级专科(注解1)临毕业时,“五卅”惨案爆发。奚先生与同级学友蔡若海等发动同学参加全市罢工罢课,宣传反帝爱国思想,一度包围英国驻宁波使馆,并与英籍校长裴茨(W.P.Bates)发生冲突。裴茨一面持枪威胁,一面以介绍职业进行利诱,被学生断然拒绝,进而引发180余人离校。自此斐迪学堂元气大伤,一蹶不振。学生们在宁波各界组织的援助委员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的帮助下,成功集体转入大夏大学读书。在这一变故中,奚先生“抱不平之志,任奔走之劳”,但同时也深感“人心之不振”,泫然立志“欲救国难,须救人心,非改革教育不为功”。一年多后奚先生满怀悲愤回到家乡,就是秉承着教育救国、为国育才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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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继武先生像

关于奚先生对黄师的贡献,著名教育史家、上世纪30年代黄师代课教师朱有瓛先生予以高度评价:“黄岩县立女子师范讲习所创办后能坚持下来并得以发展,是与奚继武先生的努力分不开的……可以说奚继武为以后的黄岩简师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当年讲习所教员(朱笑鸿先生)子弟、黄师教师朱锡来,则认为奚先生实现了黄岩师范自开办以来的第二次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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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继武先生故居

概而言之,奚先生的贡献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自立门户,扩充校舍。黄岩县立女子师范讲习科是黄岩县立女子小学教员讲习所停办后,于1925年复办的,校舍仍是借用附设在地藏寺的崇诚女校,二间教室、一间小小的办公室,教具、课桌椅也是借来的,非常俭朴。学生有2个班共计不到30人。1929年5月,狂风暴雨摧塌了一间教室。奚先生做通了开明士绅们的思想工作,同时也得到了群众的支持,向政府成功争取将常年紧闭的孔庙改办成女子讲习科的办学场所。学校办齐三学级,改名为黄岩县立女子师范讲习所,主任改称所长。从此,拉开了黄师近40年在孔庙办学的序幕。黄师50届校友、曾两度在黄师担任教师、哲学家王秋生评论说:“在以儒家思想占统治地位的中国传统文化的年代里,以培养小学教师为目标的黄师放在孔庙办学,是较为适宜的。”

第二,名师云集,师资雄厚。据1930届毕业生李云仙等回忆,当时国文教师先后有朱希晦、朱笑鸿,数学老师胡福渊、陈肄三、蔡若海,奚先生自己教英文,许植方教动物,戴达河教历史,化学教师陈雄飞,应用文教师周心陶,音乐体育教师杨礼源,图画老师林求仁、许祖谦等。这些教师均为一时之选,许植方(许植芳)是我国植物化学的先驱,解放后名列全国医学界二级教授;陈雄飞(名敬衡),是接任奚先生的黄岩中学校长;林求仁,是民办浙江美术专科学校的创办人和校长;陈肄三,东吴大学理学士;许祖谦,毕业于上海艺术大学西洋画系;蔡若海,也是一代教育名师,与台州农校、黄岩师范有很深的渊源,解放后任台州农校校委……他们大多是黄岩县中的教师,是奚先生以同学朋友情谊请来为女师尽义务当教师,不取报酬的。包括奚先生本人,也是在女师不拿报酬的。另外,为了提高学生学习质量,奚先生还邀请返乡的大学生办暑期学校,自印讲义进行教课。当时来讲课的有朱有瓛、王天俊、柯瀛、陈忠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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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叔卿和钱文达先生聘书

第三,理念先进,办学活泼。奚先生年轻锐进,思想开明,热心女子教育事业。1929年6月,他兼任黄岩县中校长,委任蔡若海为训育主任,代为负责黄中的日常教育和各项管理工作,他自己常常忙于女师的扩充工作。1930年,女师内办起一班幼儿班,由钱文达、林瑞端(注解2)二位教师负责;同时新添二间平房办起小学部,四班复式班由毕业生轮流任教,通过教学实践,提高师范能力。他们还带领学生到临海东湖六中、回浦中学和东清小学参观,开阔眼界。争取女子的自由解放是当时的主要口号。师生们一起排演话剧《打倒贞节坊》,还在学校旁边的空地搭台,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办过两次文艺演出,展示女子教育成果。女师的学生们积极参加爱国青年运动,人人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唱当时普遍流行的歌曲“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她们和黄岩县中的同学一起,在县城开展轰轰烈烈的抵制日货活动。

尽管工作繁忙,奚先生坚持学习提高自己,与朱有瓛等在上海读书的同乡好友组建了椒江读书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互相交换阅读教育名著的摘录卡片,先后读过夏丐尊的《爱的教育》、杨贤江(李浩吾)的《教育学》《教育史ABC》等。听说中学新设童子军课程,1932年他特地利用暑假到上海学习。不料那一年上海时疫流行,奚先生不幸染疫而逝,死时只有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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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教育学家杨贤江

王士仁(1899-1937),字以章,黄岩桥头王村人。十九岁从浙江省立第六中学毕业后,旋考入国立北京工业专门学校(以下简称“工专”)。1923年工专升格为北京工业大学,王先生再入工大应用化学科深造,毕业后曾留校任数理助教(注解3)。因省亲回乡,任保粹小学校长。1930年,为爱国实业家卢作孚所聘,以化学家身份在重庆北碚中国西部科学院筹备理化室,建起了该院最早的研究机构理化研究所,并担任首任所长。1933年告假回黄岩休养。1934年春,应聘为黄岩县立女子简易师范学校(注解4)理化教员兼教导主任(注解5)。因校长郑审因当年秋天请假赴日本考察,王先生代理校务。12月郑校长辞职,王先生继任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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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章先生故居

王先生应是1919年赴北京求学。因为工专的学制是本科三年、预科一年,1920年改为本科四年,取消预科,1923年王先生卒业,反推回去就是1919年入校。工专是五四时期的名校,有32名爱国学生被捕,王先生受爱国、进步、民主、科学的“五四”精神影响是显然的。他终身笃信科学、反封建。1940届毕业生蒋世服推崇他“虽周旋于封建社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里,却没有一毫为之沾濡,他自始至终是反封建的一员”。他是中国科学社社员,在全校师生眼中“确配科学家之称”,平生娱乐唯集邮、摄影与无线电。在他的带领下,黄岩简师不断增置仪器图书,首先在化学等课程的教学上引入实验,学生们的理化成绩突飞猛进。1937届校友、解放后以司厅级离休的池志立、卢婉清回忆总结当时黄岩简师有二个特点,一是师资力量雄厚,二是有个不断添置新书的图书馆,这二者对她俩的思想产生了终生难忘的积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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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章先生木刻像(作者:张友鉴)

当时的简师,既有一批教学经验丰富的老教师如卢育三、牟松寿等,又有年轻的或刚从大学出来的教师如尤伯翔、刘显启等。他们教学认真负责,不仅向学生传授知识,还注意培养学生勤奋、严谨的学风,注意对学生进行思想品德教育。王先生的长女、简师38届校友王恭琬回忆说:“父亲选择教师的要求很高,滥竽充数者绝不聘用,而对德才兼备的老师,父亲每每都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亲自登门下聘书。有时,为调动一名学校急需的教学人才,他常不顾自己身体的劳累和不适,四处求援,不达目的不罢休。”王先生爱才惜才之心常让受聘者感动。他首聘女师的创办人林奏丞先生之子、黄岩橘业研究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长林让士为简师的兼职教员。林让士说:“先生与余素不相识,当余初登校,同事群集一室,有为余作介者,先生即就余握手相问,蔼如其辞,朴然其貌,余已知先生固非常人也。”

王先生长校,简师进入了发展的黄金时代,社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声誉大增。黄岩社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都说简师得人、蒸蒸日上。青年教师尤伯翔说:“简师校以限于人力物力短期内虽然辉煌建树,可是数年来校中成绩得能与日俱增,未始非王先生审慎将事努力负责的表现。”1936年8月,学校适应社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需要,为造就健全小学师资,呈准改校名为黄岩县立简易师范学校,开始招收男生,实行男女混合编班,文化课男女生统一教学,体育与童子军等课则男女有别。由于学生日增,校舍不敷,王先生争取到政府支持,发起筹建校舍委员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从县里到乡里,上下奔波,向当时有钱的富裕户筹借,鼓动社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各界募捐,还发动学生通过各种渠道筹集,遂成巨款。不足经费则经批准,以学校结余经费千余元补充。淞沪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战打响后,交通梗阻,每有敌机过境,人心惶惶,外界有建议中止建设。但王先生镇定如常,毅然按期进行,先后建成附小与简师校舍各一幢。同时,为了加强抗战力量,他将学校部分课程更改为警卫、防空、防毒、救护、避难演习等战时课程,课余时间组织学生做种种救亡工作,被视为台州教育界的创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

黄岩县抗敌后援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成立后,王先生兼任宣传工作团团长,草拟计划,恒至深夜。他本来体质不佳,在北京读书时即患神经拘挛险症数月,在协和医院用电治疗方才痊愈,但身体益形衰弱。继任校长刘显启(仇重)形容他“永远像营养不足,皮肤是菜色的,没有一点血润;骨头和血管显露着,那怕身裁很少的制服他穿着也总是不贴肉的”。学生则说他“固然王校长差不多每天都在病中;但过去几年来,他仍旧在病中挣扎着,工作着”。经此繁剧,王先生更觉体力不支,于是请辞宣传工作团兼职。没想到回家后偶感风寒,发为温症,医药失效,卧床一周,即不复起。时为1937年12月23日,年仅3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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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邮刊1938第5卷专载:悼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友王以章君

奚先生和王先生的共同点,时人即有相当的关注。据说,王先生刚到女师,学生们看到他瘦削的脸庞、矮小的身材、深的眼眶、高的颧骨,就认为他很像奚先生,同时暗地里也为他担忧。他去世后,教师汪茂材评论说:“奚先生在本校可说是一个‘筚路蓝缕’,劳怨不辞者;王先生更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追抚前规,逐步推进。如果说奚先生是本校的开创者,那末,王先生就是一个继述者。古人说:‘莫为之后,虽盛而不传。’就本校的立场来说,奚王两先生可说是‘相得益彰’了。”梁洪宇则感叹:“奚先生肖甫长斯校,鞠躬尽瘁,不幸竟以身殉;(王)先生继彼未成之志,苦心又致戕生,天胡厄吾黄岩,迭摧教育界有数人才耶?”

奚先生去世后,女校师生在他胼手胝足整理出的操场边树立起纪念塔,黄岩县中则在校内建“继武堂”。王先生去世后,学校将他发起建成的校舍命名为“士仁楼”,并编印了《王校长以章先生纪念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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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继武先生纪念碑

(保存于原黄师校园、现黄岩实验小学)

时隔八十余年,在学校开展党史学习教育期间,我们缅怀奚先生和王先生对学校以至于中国教育事业的贡献。朱有瓛先生认为,民国以后中国国内军阀混乱、民不聊生,中国的经济、政治都处于极端困难时候,但是中国的教育事业比清末却有进步,正是得益于各省、市都有不少像奚继武先生一样的知识分子,抱着教育救国的思想而奋斗,是他们的奋斗把中国的教育事业推向前进,黄岩女师成为全国教育洪流中解放妇女的进步力量。这个评论无疑是中肯的。尽管奚先生和王先生是国民党员,1927年、1928年先后被选为黄岩县党部执行委员,但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对一切为党、为国家、为人民作出奉献和牺牲的英雄模范人物,我们都要发扬他们的精神,从他们身上汲取奋发的力量。”我们今天纪念奚先生和王先生,同样要发扬他们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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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纪念奚先生和王先生,就是要学习他们忠诚于教育事业的坚定信念。两位校长为办好学校,苦心孤诣、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奚继武先生纪念塔碑文》说奚先生“任中校长兼长女师,擘划周详,心身交瘁,数年来成效昭著,以为学界表率。其于师校,辞薪金,造舍宇,夙夜在公,退闲日鲜,其勤于职责也如此”。他一心扑在教育上,以校为家。朱有瓛说他从上海放假回乡看望他时,奚先生就住在孔庙,校内没有寄宿的教师和学生,傍晚经常一人在校拉拉胡琴,和朱先生总是谈办学的事情。奚先生对学生有深厚的感情,每次公出上海,总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乘便探望毕业生,并谆谆劝勉,鼓励前进。王先生同样有浓厚的教育情怀,他常对家人说,百事兴盛,教育为本,以己所学,造福家乡,是他一生的心愿。1936年,北碚中国西部科学院来电请他回院工作;1937年形势日紧,卢作孚也亲自来电请他全家迁居北碚,借以躲避战乱。尽管科学院的工作无论薪金和生活条件都比家乡好,但王先生觉得家乡的教育事业更需要自己,于是谢绝了邀请。他的夫人张楚英后来说:“要是那年王先生回到四川去,他一定不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在这时候死的。”“路费都已由卢作孚先生寄来了的;他把路费退还去了。”王先生在临逝之前,还在担心新建的校舍没有装玻璃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冻着学生。正是他们对教育事业的执着信念,他们才可能克服诸多困难,将黄岩师范越办越好。“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一个学校与一个人的成长一样,其衰落往往是从信念的丧失或缺失开始。当前我们同样必须不断强化立德树人、为国育才的初心使命,把自己的一生交给党和人民的教育事业,才能推动学校不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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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北碚西部科学院旧址

我们纪念奚先生和王先生,就是要学习他们走在时代前列的先锋意识。两位先生不是共产党员,但他们在上海和北京受过青年爱国运动的洗礼,思想和行为符合时代发展方向,注重培养反帝反封建、追求民主自由的现代人才。学校的图书馆,购买了很多国内外进步作家者如鲁迅、郭沫若、丁玲、巴金、茅盾、高尔基、托尔斯泰和易卜生的作品。无论是奚先生带领学生将文庙整理为整洁的教学场所,以及鼓励学生积极参与社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革命,学唱国民革命歌曲,还是王先生对救亡运动的提倡,他说:“在这二十六年来,我们都是在屈辱和平下做人,我们闷怒着苦,无有献身的机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如今长期抗战现已展开,我们为国效劳,为国牺牲的机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到了。”两位先生都站在时代进步的一边。他们都对底层群众给予深切的同情。《奚继武先生纪念塔碑文》记载:“君居乡时,见亲姻婚丧急难,每赖其施以济;下至佃户舆台,亦必委曲资助,以养其贫。”王先生同样时常救济同村的贫苦村民,无论是穿大褂子的大人老爷或赤足的农夫牧童,他都一视同仁;连校门外的车夫也说王先生从未轻视他们劳力的人,车费总是付得比别人客气,说他死后,少了一个好人。当前,我们的社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早已从新民主主义革命进入社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主义革命,正在开启建设社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新征程。这是一场新的社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革命。作为教育工作者,尽管我们是将过去的知识传授给新人,但却是要让他们具备建设未来社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的本领。我们更应该勇立时代潮头,不断自我更新,才能不负时代重托,培养能够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

我们纪念奚先生和王先生,就是要学习他们敢抓敢管、严谨务实的优良作风。奚先生和王先生爱校如家、爱人如子,但他们绝不是好好先生,更不是糊涂先生。奚先生任黄中校长时,他的学生魏贻孙(后为简师教师)说他管理学生纪律严明,“虽严则无不敬仰称道也”。其中,一名绅士子弟非但自己不遵守校规,不认真读书,还影响带坏了其他同学正常的学习和生活秩序,经多次教育并进行家访,但由于家长过于溺爱,正面关心和教导都无济于事。为此,奚先生和训育主任蔡若海老师走访了该学生的至亲长辈、黄岩县德高望重的朱颉成老先生,说明退学的理由,得到朱老先生的支持。王先生对学业同样要求严格。在校期间即加入中国共产党的周松友(39届)回忆,王先生劝诫她们:“你们算学要用功呀!算学这东西,你怕它,它愈显得怕人;你不怕它,它渐渐的却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变得可爱起来的。”另外一位女生则记得自己算学考试成绩特别差,受到王先生呵责的次数也特别多。尤伯翔先生说:“王先生决不像‘糊涂朋友’‘好好先生’的,他确有他的主意,他不是一味迁就的。”在校务管理上,王先生同样严谨,无论是校中公文的保管、金钱的出纳,还是教师职务的支配、学生成绩的稽核等,无不井井有条。正是因为两位先生带头严管严教,女师(简师)的校风才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清正严明,培养的学生十分优秀。如30届毕业生共16人,其中7人经家庭同意继续升学,考取杭州附中1人、上海大同大学附中2人、务本学校4人。37届确定拿到毕业文凭的16位同学中,池志立考入国立福建音乐专科学校后被选为学生自治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副主席,卢婉清考入浙江大学被选为学生自治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理事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副常务理事。当前,在优化职业教育类型定位、推进“活力温台”职教高地建设和省“双高”院校建设之时,我们更应该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激浊扬清,将育人方式、办学模式、管理体制、保障机制改革落到实处,坚决杜绝“说了就是做了”“老师教了就是学生学了”的漂浮作风,切实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和职业教育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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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届校友周松友

和奚先生和王先生比,我们是幸运的。八十几年前,他们对办好教育、实现富强的愿望是多么强烈,但前途又是多么渺茫。王先生去世时,学生们说王校长“和这黑暗的世界万恶的社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永别了”。今天,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主义思想指引下,我们身处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无法想象的好时代,我们不仅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有信心、有能力实现这个目标,而且在这一伟大历史进程中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加快推进教育现代化、建设教育强国、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实现几代教育人的梦想!

奚先生和王先生精神不朽!

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事业长青!

感谢黄岩中学工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副主席王万林赠送黄岩中学校史资料,黄岩区宗教局王康博士联系并陪同拜访王以章先生嫡孙王敬忠、王敬旌,北洋镇宣传委员郑红、新前街道宣传委员朱晓龙帮忙确定奚继武先生祖居地并安排拜访奚先生后代。感谢王敬忠、王敬旌两位先生赠送家谱。

注解:

(1)斐迪学堂的学制很特殊。全校共8班。1-4班为中学,5-6班为预科一,7- 8班为预科二。毕业后可免试保送入上海圣约翰或其他教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大学三年级就读。

(2)此据李云仙等《回忆黄岩女师初创时期》。但查“历任教职工名录”,无“林瑞端”名讳。疑为林叙端,蔡若海先生妻子,毕业于浙江高等师范学校,时在黄岩女师任教。“叙”“瑞”,黄岩话音近。

(3)此据高尧坡《王校长以章先生传略》。高先生时为学校图书管理员。1928年北京工业大学合并组建国立北平大学,1929年改称为北平大学工学院。王以章先生子女王恭琬等人的回忆以及《黄岩西桥王氏谱续》皆言王先生毕业于北京大学并留校任教。此处差别,连同王先生入校时间和毕业时间,均需查考北京大学和北京工业专门学校校友名录,方能最后确认。

(4)黄岩县立女子师范讲习所于1933年8月,改名为黄岩县立女子简易师范学校,所长改称校长。正值郑审因赴任,为第一任校长。

(5)此据高尧坡《王校长以章先生传略》。但许孤影老师(疑即许古筠)在《无题——悼以章王先生》一文中,却记得王先生来校担任教导主任的时候,离开奚继武先生去世只一学期,推算起来就是1933年。

参考文献:

朱有瓛《我记忆中的女师》

朱有瓛口述、柯保清记录《忆奚继武先生》

李云仙等《回忆黄岩女师初创时期》

蔡毓芹《回忆先父蔡若海》

黄岩县立简易师范学校学生自治极品粉嫩午夜福利在线播放编印《王校长以章先生纪念册》

王恭琬、王恭琛等《“士仁楼”——永久的纪念》

池志立、卢婉清《忆就读黄岩简师二、三事》

王秋生《三进黄师  感慨万千——献给黄师80华诞》

朱锡来《八十年风雨  一次次跨越——为黄岩示范八十周年校庆作》